【看誰在黃昏裡點燈?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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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的昔日同事、朋友還在努力做出版,他們會問:以你所看的,我們應當如何轉型?我說的有點嚇人但非常誠懇。我說:別轉型,趕快離開。」
儘管「紙媒的黃昏」已是人們眼中共同的景色,但聽詹宏志這麼一說,一瞬間彷彿連最後一抹浪漫悲壯的璀璨雲彩都不見了,天光驟然暗淡下來。
詹宏志的看法真切,新世代依然見多識廣,「但是透過印刷品來的知識可能不到20%」,而「一個真正的出版者,要處理那80%,而不是那20%。」
然而,那80%新的許願之地,卻已不是老編輯人可以跋涉而抵的。「不應該叫這20%的人去做80%的事,我應該找全新的人去做80%的事。」是的,也許老狗真的很難學新把戲,至少那些轉做數位內容的傳統媒體人,至今所展示的想像力和繳交的成績單,大多不特別引人矚目。
那麼,留在這20%的老人們該怎麼辦呢?「所以,如果他是紙本印刷品裡最好的人才,他們現在就應該在黃昏裡,把這個工作做好,而不是轉型。這些人有的可以去當導師,有的可以去想,在一個每天都在縮小的市場裡,如何變成最成功的。」
相熟的朋友中,詹偉雄算是華麗轉身地「轉型」了,黃威融則已是一位成功的業界「導師」;而一家聲勢鵲起、對數位投資較觀望的週刊主管告訴我,他們擬定的策略就是「在縮水的池塘當老大!」
其實,也許還有不同的路徑,登山隊的山友李取中,繼「大誌」(Big Issue)的大成功之後,6月21日再創刊報紙型態的紙本刊物「週刊編集」,正為這驟然的黑暗再點一盞明燈。
我在「編輯七力」一書提過:一份新創媒體能否成功,最關鍵的是,能不能抓住「時代閱讀情緒的脈動」。就如同詹宏志回憶他當年創辦電腦雜誌一樣,「一段時間後,因緣際會辦了一本電腦雜誌。正是因為電腦雜誌本身跟社會的變動有關係,所以它帶來能量。社會給了我一個機會,那是一個賺錢的雜誌。」
社會的變動帶來能量,「大誌」以「新世代」、「新態度」、「新文化」,再加「新公益」,成功抓住都市文青世代的閱讀情緒;「週刊編集」在原有的基礎上更擴大了「新國際」與「新生活」,看來是順著這個對的方向前進。
當然,「週刊編集」的運作頻率以及動用的資源規模,都要比月刊週期的「大誌」繁重許多,這不僅對嚴控成本的經營模式是一大挑戰(據說,「大誌」只有8名正職員工),而對取中個人而言,要同時操持兩者應也是很大的承擔(恐怕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爬山了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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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PS.未標明的引言,皆出自詹宏志;他精彩的演講全文可見: https://meet.bnext.com.tw/articles/view/40985)